(附通知)第一章:忆旧游
故国首个军政府。沈溶一生毁誉参半。你大可攻讦他肖似军阀的手段,可你难以否认他为乡民做过许多实事。比方交通,再比方教育。」 「惜哉,政坛无常友。掌政三年,他遭亲随举发卷入谋刺元勳的惊天丑闻。隔年扩张战争失利,无奈通电下野。此後再未踏足伤心地,也再不沾政治。在这类背景下长大的沈寄遥,竟变成比沈溶更狂热的理想主义者。我自问至今仍属一介投机客。他想要的、他眼睛里才看得见的那种东西,我不抱希望。」 「大学时,我曾以小沈先生为某课程论文的选题。」 曲小姐托腮,适时搭言。 「我与组员尝试搜求非循成说的新材料分析他立场变更前後两方敌对阵营的势力消长。那结论相当微妙,甚至无从佐证他的所谓背叛。教授很快以援引无据、主观臆断为由发回重做,并勒令更换议题。我寸步不让,终於惨淡挂科。」 「哦?」 傅怀忱忍俊不禁。 「你那时,都研究了什麽?」 「一场战役。」 曲小姐道。 「彼时您密运奇兵封锁省道,将小沈先生残部困成孤军。」 「……嗯。」 於是杂糅涣释的温暖追思,重又拢回傅怀忱眉梢眼角。 「他败得像一场及时雨。」